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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墙 |
来源:环球时报
时间:2006/12/8
阅读:5002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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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我一直在政界工作,投入了大量时间,经常还会出差。我不得不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远离妻子邦妮和两个年幼的孩子查荷和茉莉。以前每次出差一走就是六七天,偶尔回家也只做短暂的停留,拿些换洗的衣服。茉莉3岁生日前不久,我刚刚结束了与参议员的一系列活动。我们从附近的杂货店驱车回家时,坐在后排的茉莉突然问道:“爸爸,您住在哪条街上呀?” “什么?”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您的家在哪条街上?”
那一刻我永远不会忘记。尽管她知道我是她爸爸,但却不知道我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尽管最终她明白了我们住在同一个地方,但对于我在她生活中的位置还不清楚。当擦破了膝盖时,她总是跌跌撞撞地扑到妈妈怀里,而不是我。在学校偶尔听到什么不懂的问题时,她也常常一直憋在心里,见到妈妈时才说出来。直到一个夏天的晚上,事情才有了转机。
茉莉要在后院建一个捉迷藏玩的小屋。她已经砌了好几天了,有时和邻居的伙伴一起,有时独自一人。天黑了,她一直没回来,因为刚堆好的墙总是中途坍塌,她的情绪十分糟糕。当墙最后一次像往常一样噼噼啪啪倒下的时候,她忍不住大哭起来。
“茉莉,你知道需要些什么才能把墙砌起来吗?”我问。
“什么?”
“大约60块砖。”
“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啊?”
“我们可以想办法去五金店弄一些。穿上鞋子,赶快上车。”
我们开车来到三四英里外的五金店,在那里找到了砖。这些砖又粗糙又沉,我先要将它们搬上手推车,然后再装进吉普车里,回家后还要慢慢卸下。
“爸爸,让我来搬吧,求您了!”茉莉央求道。
“可是,宝贝,这些砖好沉啊!”
“求您了,爸爸,我真的很想搬!”说着,她跑到砖堆旁,双手搬起一块砖,费了好大力气才放到手推车上。
照这样下去恐怕一晚上都得耗在这里了,我看了一眼手表,尽量抑制住内心的焦躁。茉莉转身回到砖堆旁,左看右看,好半天才挑选了另一块。我把这当作巴不得快点结束的任务,那样就能早点回去,而茉莉想让这一刻延续下去。突然我明白了她就是想这样度过一晚上。像这样我们两个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见,通常是她的哥哥查荷陪着她。
我靠在手推车上,深吸了一口气。茉莉有条不紊地搬着砖,显得很轻松,话也开始多起来。她给我讲她要建的东西,讲学校生活、小伙伴以及即将到来的骑马课。我突然明白了,我们是在买砖回去砌墙,砌一堵感情之墙,而实际上我们也正一点点地拆除一面墙——横亘在我和茉莉之间的隔阂之墙。
那以后我明白了妻子早就明白的道理:怎样跟茉莉一起看电视,即使那个节目并不是我想看的;怎样全身心投入地待在茉莉身边,而不是一边陪她一边看书报。茉莉想和我在一起不是因为我能给予她什么,不是因为我能带她到什么地方去,也不是因为我们能一起做些什么,她只是想和我待在一起,她只是享受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 --范蓓蓓摘自《环球时报》2006年12月5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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