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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鸡汤(1) 人是需要文字的抚摸与慰藉的
来源:师永刚    时间:2005/9/3    阅读:5968次

  彭长城流泪了。

  他坐在编辑部最里面的一角,那个角落里的光线不好,暗昏的情调似乎挺适合于某种情绪。他的眼角悄然湿润,一篇文章触动了他。那篇文章是刘再复的《大河的苦恼》:"河水在不断地向前流动着,流动着,他竭力要挣脱什么,但却什么也无法放弃……"他激动地向大家念着,眼圈又红了。几位编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大家已经习惯了彭长城这种激动。文章肯定在某个地方碰疼了他。

  彭长城喜好这种很具感染力的短文,他常常能从这些文章中找到自己的情感。能够从别人的文章里找到自己,这是一种很难的境界,因为那至少需要共鸣。

  敏感而又好奇,外表粗糙掩饰不住内心的伤感,激情与矛盾的心理组成了彭长城的审美。他是个可塑性极强的人。在每月一次的会上表现更多的是一个快乐的性情中人。他可以对着编辑们大声去吼,以声音的大小来争取发言的权利,维持个人的立场,同时又会被一些精美的文章所感染。郑元绪则不动声色地听着,间或点拨几句,当然更重要的是准备着最后的即兴发言,这些发言可能就是下期的主题。

  最容易表露情感的当然是刘英坤了。这位当时编辑部最小也是惟一的女编辑,做了一年辅发编辑后,就开始独立发稿了,这种锻炼使她对编辑工作有了更感性的认识。她觉得做一个文摘杂志的编辑,首先必须是一个好读者。一个特殊的好读者,要具备比所有的人先去发现一些新的东西的能力,加工与思想过滤后,再传达到读者手里。

  有人认为文摘编辑是在所有的编辑行列里,最被人看不起的并且也是一个不受尊重的行业。因为你不就是一把剪刀一瓶糨糊吗?但刘对此很不以为然,她反驳这种说法:考验文摘编辑的不是一把剪刀与一瓶糨糊,而是掌握剪刀的思想与方法。到最后,考验的是文化与功力,还有认识世界的方式与心灵的重量。

  她爱看读者来信,她从这些信里发现了一个秘密:人是需要文字进行抚摸与慰藉的。而你靠什么给读者以这些东西呢?一个完全没有得到过的人是没有给予的想法的。她反对那种无原则的牺牲与奉献,她理想中的文字是可以让人感受到力量与滋养。当那些文字打动自己的时候,她坚信同样可以打动别人。

  而她在从事编辑的过程中,得到的最深教益是:人活在世上,一定要用健康的心态面对人生。是一篇文章教会了她这种能力。那文章叫《放风筝的那一天》,故事写到了一家人,作者描述那一天:"只觉得时光停住了,风和日丽,一片灿烂。我想,每个人都已浑然忘我,孩子忘了吵嘴和打架,父母忘了家事与尊严,天堂也许就是这样……后来,我们再没有提起过那一天的快乐与幸福,但我一直把它放在心灵最深处,我以为大家把这一天忘记了。转眼过去了十年,二战刚刚结束,柏家的小儿子从战场上归来,他在战俘营里待过。一双忧伤的眼睛看着我,他说:'喂,你记得吗,我在战俘营里,每逢情况不好的时候,我就常想到那一天,你还记得我们一起放风筝的日子吗?'冬天来了,柏先生去世,我去看望柏太太,我想她一定会失声大哭的,可是她却抬起头来,面带微笑:我刚才在想,好心的人,那一天,他真是兴高采烈,你还记得我们放风筝的日子吗?"这种朴素的真理式的东西成了她的偏爱,这篇作品中的观点与想法就这样慢慢地去影响着她,不同就这样显示出来。

  当我们习惯用某种既定的标准去看待人生或者生活时,《读者文摘》通常的做法总是委婉地提醒,他们很少反对什么,当然也不会轻易地去肯定。当社会都在流行一种好人标准的时候,他们精心地选上一篇叫做《好人与坏人》的文章,来告诉你坏人其实并不坏,好人也不是我们所想象与定义的那种人。当然他们推崇的好人标准是一个真正活着的人,而不是那种没有乐趣、没有梦想与缺点的人。

  这种敏感与选择成了一个内心的标准,每个人做编辑时体会最深的一点可能就是不会去再扮什么全能的教师爷,他们与读者一样是一群生活真理的接受者。他们坚信一点,《读者文摘》不仅应当教会人思考的参考方法,更重要的是教会你如何去生活。而这种"教"更多的时候是一种传达,是一种顿悟和对心灵的渗透。

  刘英坤至今仍坚持认为她所理解的《读者文摘》以及她的实践,就是用这样一种东西,在悄然地改变着人们的认识与想法,同时教会人快乐的原则。

  刘敏感而智慧地说:痛苦与幸福是需要能力才能体会到的。她甚至极端地认为,在这一点上没有相当的敏感,是不配去做编辑的。她举例说:有篇文章讲到"反对那种苦孩子心理",文章认为能够给世界带来爱的人,往往是从小就沐浴着爱的人。这种敏感的心质使她发排的稿子,带着一种健康的状态。

  编辑李一郎的老派与正统使他起着一种中和的作用。这位来自甘肃秦安的编辑,保持着一种对于"规矩"的奇怪的热情,社里的红白喜事与各种活动,一般都是由他去主持。办事中规中矩,熟谙人情礼往。这种对于"过去"的热情影响到他的编辑思想,他喜欢大喜大悲,让人惊心落泪的文章,一些包括《焦裕禄》之类的文章,都是在他的坚持下刊发的,每次都可以收到大量的读者来信。回馈者几乎都是一些从文字中感受到力量与激情的人。

  袁勤怀却是个即兴的人,对各种题材的平衡与把握更多地出于天然激情。他可以一边用陕西土话痛骂"狗日的小日本",一边选编出"我一定让老鬼子们下不了台"之类的稿件。李剑冰,这位北大中文系的毕业生,则对哲理性的文章及社会重大问题总是抱着极大的热情。

  杂志就由这样几种不同的性格组合起来了。但那些一致的思想,一致的风格,那种重要的气质,是如何形成的呢?

  一本杂志是由什么人办的,就会告诉你什么样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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