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都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现更名为中国传媒大学），或许是两个人的名字中都有一个“元”字，继去年为王春元的作品《忏悔无门》写了一篇关于“忏悔”的来信后，今年崔永元再执笔端，为王春元的新书《灵魂21克》撰写序言，文中一网打尽了房子、股票、教育制度、信念问题等十多项当前社会精神迷失的现状。
　　昨日，“二元”齐聚《灵魂21克》的北京首发式，畅谈“在欲望时代，谁在奢谈灵魂？”

　　序言解读

　　“灵魂”不时尚看得很头疼

　　相对描写富豪、慈善家李春平传奇人生的《忏悔无门》的可读性，《灵魂21克》是一本让崔永元看得很头疼的书，他如此调侃，“上次写忏悔，就很不时尚，这回又追问灵魂，尽显自己的落伍。时下社会的主旋律是股票与选秀，人们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在道德之底线附近大摇大摆地自由生活，期待着天上的馅饼准确地砸中自己。灵魂能让房价降下来吗？灵魂能让人出名吗？灵魂能换来香车与美人吗？灵魂听上去无所不能，可没有灵魂却往往显得更实惠一些……”

　　崔永元自谦地说，看完《灵魂21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所以才写了这篇语无伦次的序。“忏悔和灵魂早不时尚了，我曾经与冯骥才先生探讨过这个问题，他说忏悔的对立面是宽容，而中国人却很难张嘴忏悔、认错，谁忏悔就把谁‘埋’了，谁还敢忏悔？我觉得应该把这对矛盾对立面都埋了。”

　　干过些坏事骨子里是好人

　　崔永元说，他和王春元小时候都干过坏事，但骨子里都是好的，都崇拜雷锋、焦裕禄。长大后分别当了记者、主持人后，社会角色转变马上就良心发现，意识到要做个好人，为社会做点事，不知算不算有点灵魂：“小时候我们谈理想就会心潮澎湃，现在的生活和工作中失魂落魄的人太多了，精神层面的问题谈不下去，我要跟他谈理想，他会觉得我是文艺青年，操着学生腔，太过时了。”

　　在崔永元眼里，王春元是他为数不多，可以一起喝点小酒、吃吃花生，谈点理想的人：“这个时代的人，不是谈股票、房子、车子，就是谈美人、时装、新款手机、手表，在聚会饭桌上，都轮不上我说话了，一说就显出自己落伍来了。《灵魂21克》国庆期间的畅销纠正了我的一个错误认识，其实现在有灵魂的人还是很多的，即使快没了的，也在对灵魂有所追求。我还要斩钉截铁地告诉大家，如果大家都没有灵魂，这个国家就不会有希望了。”

　　针砭时弊拿朋友开涮

　　在这篇名为《灵魂出窍》的序言里，崔永元看似拿“春元”说事儿，实则每提一次“春元”，就针砭一次时弊，将当前社会精神迷失的现状一网打尽，当然，他也不忘拿自己和朋友开涮。备受抑郁症和失眠困扰的他这样调侃自己的“灵魂出窍”：“春元睡得着觉，不像我，安眠药劲过不去，白天也常看见一人走着，灵魂跟在后面，大声叫喊，也听不到，人是人样，灵魂像个玩物。”对于老朋友王春元，他更是不客气，“春元上学时成绩平平，有媒体称其为‘作家’，不知是夸他，还是讽刺现行教育制度；他的书中有关爱情与情爱的描写，男女突破最后禁区大都费时费力，闪婚时代，可作为怀旧读物来看；他的《忏悔无门》要被拍成电视连续剧，但迟迟没有开机，也许连续忏悔就是件很难的事。打了场（抄袭）官司，精疲力竭，这种对法律的体验不知算不算他个人的财富。”

　　追求无止境适可而止好

　　王春元两部书讲的都是有钱人的传奇人生，一个是有着一段旷世奇缘的慈善家李春平，一个是饱受生活和感情煎熬的女地产商华凌。一个是一段不可复制的真实经历，一个是类似鲁迅笔下阿Q的性格组合的产物。王春元说，这两个包含着悖论的标题是他苦思冥想而出的，也是自己心底最直接最真实的困惑：“在整个中国的转型期，有良知的知识分子面对种种社会现象有着集体的精神困惑，并因为这些困惑而产生了一种文化批判态度。”

　　为何都选择富豪来探讨忏悔、灵魂的问题，而非崔永元，王春元说，“序言里有，崔永元也有灵魂出窍的时候，不光他有，每个人都有，但大家要时刻提醒自己，年龄是座山，翻过去后才会成长。”开着奔驰跑车来现场的崔永元面对财富与灵魂间的拷问如是说：“并不是要大家回到饥寒交迫的年代，过那种苦行僧的生活才叫有灵魂，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人的追求是无止境的，懂得节制，为自己设定一个切合实际的目标，达到后就要为社会做点有用的事情。”

　　子女教育

　　“宁愿女儿是个快乐的农民，而不是一个忧郁的知识分子”

　　如何教育衣食无忧的子女变得有灵魂，崔永元笑言无处下手：“我给我女儿讲得天好地好，一到实际生活中就完蛋，比如当不当班长，选举是否公平，这些问题有时问得我哑口无言。我觉得子女不要多有才，过得舒服就好，就像我说过的一句名言‘我宁愿女儿是个快乐的农民，而不是一个忧郁的知识分子’。”酷爱读书的崔永元为了与女儿有共同语言，平时也会读自己并不太喜欢的动漫、卡通书。

　　往年糗事

　　曾把《围城》当战争书

　　生活中，崔永元一直保持着良好的阅读习惯：“我每天都读书，而且时间比你们都充裕，我每天零点开始读书，凌晨4点才睡觉，这好习惯是在大学养成的。”不过，在大学的时候，崔永元并不喜欢老师推荐的那些书，常常是读到第5页，就把前面4页的内容全部忘记了，“后来，我决定到图书馆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书，拿出一本《围城》，还以为是打仗。”一语逗乐全场，崔永元还透露，自己经常会收到人家送的书，他转送给别人的，多半是自己不喜欢的，“因为喜欢的我都自己留着了，我喜欢读戏剧、电影类的书籍，戴望舒、徐志摩的诗歌也很喜欢。”

　朋友评价

　　崔永元是少有的“孤独灵魂”

　　王春元说，自己就是胆大，不懂写小说，把电视中的解说词、独白都搬进去了，用电视语言架构小说：“在我眼里，《忏悔无门》、《灵魂21克》其实就是一本书，我想传达的东西都是一群人、一个阶层精神迷茫的状态。知识分子的良心就是孤独的灵魂，而崔永元正是当下现存的为数不多的孤独的灵魂。我写完的作品都愿意先给他看，他也愿意为我写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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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魂21克》内容简介

　　良好的家世和天生聪慧妩媚的气质，让女主人公华凌对未来的人生充满了梦幻的向往，这也注定了她是一个将要比别人飞得更高的女人。

　　然而，不切实际的青春期许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她被岁月的大潮不断地抛向命运的波峰和浪底。在经历了家庭的政治冲击、婚姻的夭折、骨肉亲人的生离死别后，她时而抗击、时而妥协、时而迷茫，不断地调整、校正自己生存的坐标，用60年的时间孑然一身地完成了亿万财富的积累。

　　就在坐拥财富尽享人生的时候，一次偶然的际遇让她领悟人生的轮回，60年是起点也是终点，却是生命的清零，所有的人都逃不出这样的路径。这60年的蹉跎岁月既成就了对物质世界的所有需求，也记录了一个普通女人由物质世界向精神世界的痛苦转型。

  作者:黄笑宇/文 王旭华/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