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散文运动”十年之际,如何看待新散文的创作成就和它在未来的发展,我们又应赋予它如何的文学史地位?10月24日在浙江慈溪举行的首届“《十月》·坎墩作家论坛”上,来自全国各地的散文作家、评论家,以及《十月》、《散文》、《美文》等杂志的负责人,对新散文运动作出回顾和展望。
“脱掉长衫”的大步发展
如果以1998年《大家》杂志开设“新散文”栏目,集中推出张锐锋、庞培等作家的长篇散文为标志,“新散文运动”至今已有十年。在此前后,《作家》、《十月》等刊物也用类似栏目,给予这种实验性散文写作以积极的支持。在十年的发展道路上,一些主要出生于上世纪60年代的新锐作家,摒弃传统散文写作的规范,有意识地寻求文体上的突破,并已产生诸如祝勇的《旧宫殿》,周晓枫的《圣诞节的零点》、《我的身体是个仙境》,庞培的《乡村肖像》等作品。相对于新散文创作的兴盛,对它的研究和理论阐释却一直表现出一种缺失。在此次的作家论坛上,与会作家和评论家对新散文的革新意义作了阐释及肯定。
山西作家张锐锋从新散文的篇幅、虚构性、语言等方面,对新散文与传统散文的区别作了梳理。他认为,新散文剔除了对传统散文的思想依赖、语言依赖和方式依赖,使散文写作从某种程度上摆脱了旧的模式和思维,突破了大众由中学时代熟知的几个散文作家培养出来的阅读和欣赏习惯,使散文这一文体更艺术地回到审美的层面,而不仅仅是道德或其他事物发言的载体,为散文注入了强大的活力。
北京作家祝勇表示,新散文运动作为散文发展的一个阶段,是新散文写作者试图超越传统散文的欲望的自发性体现。它突破五六十年代用公共话语代替个人话题的散文年代,又对明清小品散文以来的抒发性情作了继承。它不仅在书写对象和题材、形式和语言上,更在其思想和精神层面,表现出文学创作的自由精神。其写作中的不可重复性、不可模仿性,也恰恰体现出散文文学性的价值所在。“回顾上个世纪,没有任何一个十年,为中国散文提供如此丰富的变化。”
寻找表达时代的途径
相对于作家们对新散文运动的热切,评论家则更多地表现出慎重和期待。评论家张新颖认为,散文作为文本与生活之间的中间物,更需处理好与更广大的外界的关系。对散文创作的专业作家而言,在网络媒体发达的当下,如何与全民写作的散文相沟通,又能与之相区别,是个很重要的话题。在表现自我性情方面,散文作者“需要沿着我们生命的来路沿途去打听”,进行反省,他们的写作可以和时代的苦恼、个人在时代中的迷惑“纠缠在一起”,但这些无疑都会带来一定的写作困难。而张新颖表示,他显然更欣赏这样的作者:“在写作上有巨大的难度,但是他不回避这一难度。”
评论家施战军则表示,新散文艺术地表达出一代人的成长史,是个人成长史的心灵化的书写。新散文运动经过十年,其正当性已经不言而喻。强调它和传统散文的区别的阶段,也已在七八年以前完成。现在的散文作者应去掉关于新散文断裂的假想引起的兴奋感,不能再为了区别而写区别性的东西。
《散文选刊》主编王剑冰认为,散文的新是大方向。从贾平凹创办《美文》开始,散文创作早已“脱掉长衫”,散文的创新也层出不穷。对写作者和研究者而言,更应考虑新散文对后来的散文写作起到的真正的作用。他认为,对于散文写作的“新”而言,最重要的是作者对文字的新的感觉。
於贤德、严锋、鲍尔吉·原野、熊育群、赵柏田、甘以雯、格致、马小淘等作家、学者也分别在会上发言。活动由《十月》杂志社和浙江省慈溪市坎墩街道联合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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