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和巴金犹如两颗文坛巨星先后陨落,但在我们的心里,这两位老人的人文精神绝没有衰老,其人品文品和职业道德,依然风范长存,流芳于世。
巴金和冰心先生的为文和为人,他们的职业精神和职业道德是很值得我们好好学习和弘扬的。在他们身上生动感人的事例很多,这里仅举两个事例来与同行共勉。
1985年9月6日,巴金在致萧乾的信上说:“我常说30年代的朋友中有3个人才华超过我若干倍,他们是从文、曹禺和萧乾。”巴金先生是不是在夸大其词?是在信中说赞美的话吗?非也。从巴金一贯的言行来看,巴金是主张讲实话、讲真话的。因为,他也常常友善地批评萧乾,勉励他作出更大的贡献来。沈从文先生仙逝后,巴金十分悲痛,回电中说:“文艺界失去一位杰出的作家,我失去一位正直善良的朋友,他留下的精神财富不会消失。我们三十、四十年代相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不喜欢表现自己”;“他不仅有很高的才华,他还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他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一样地做出出色的成绩”。
巴金对沈从文的高度评价是客观和公允的。由此可见,巴金作为中国当代公认的大文豪,没有以“唯我独尊”、“老子天下第一”的口吻和角度来评价文朋诗友,而是非常尊重文友、推崇文友,向人民群众说出心中的真话,没有丝毫的“文人相轻”之弊。这种品格不能不说是一种崇高。尤其是他在《随想录》中,提倡讲真话,敢于否定自己、批判自己,进行严格的自省、自谴,开中国文坛一代新风,表现出宽广胸襟、无私勇气和极大的诚恳,其心灵之美,足为人师表矣。
冰心先生是一位非常有名望的老作家,也是一位非常可敬可爱的老人。巴金曾在致冰心的信中说:“您是中国知识分子的良心。”她的《寄小读者》、《关于男人》、《关于女人》、《繁星》、《春水》和《小橘灯》……风格清新,质朴无华,精炼流畅,贯穿着伟大的爱心和对美好理想的追求,不仅在国内作家中罕见,而且在世界文坛上也是不多见的。她的代表作在国内外读者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享有崇高的声望。1995年,因为她翻译黎巴嫩大诗人纪伯伦的散文诗《先知》、《沙与沫》,黎巴嫩总统签署命令,授予冰心“国家级勋章”。可是,在冰心家乡福建将要举行的首次“冰心创作学术研讨会”之前,她曾对作家舒乙说,“一是不开也好;二是即使要开,也别把我说得太‘大’,替我多找一些缺点,有助于总结经验。”言语虽短,态度鲜明,语气诚恳感人。在这里,冰心先生没有以自己的卓越成就自恃、自傲、自满,相反地,非常谦虚谨慎。冰心一生喜欢大海,她心中永远似有一个大海……
巴金、冰心先生的这些往事,给我们留下了难忘的美好回忆,并将永远激励着中国文坛的后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