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有丰富的人生体验,对现实有深刻的认知能力,写字时自然有一种独特的想象和情感的表达。无疑,杨匡满书法也具有这样的艺术内涵,笔墨自有深情,毫端常有禅思。 第一次去杨匡满先生家,悬挂在书房里的一幅墨迹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杨允厥的一幅行草书,作者用笔清朗爽利,古雅率性,颇多《书谱》笔意。杨允厥是杨匡满的父亲,在上海从事教育工作,喜欢写字。从这幅作品中不难看出杨允厥的传统文化修养和扎实的“帖学”功力。 杨匡满是鲁迅文学奖得主,乃当代重要的诗人、报告文学作家,与其见面,本该讨教写作才对,看了其父杨允厥的字,就谈起了书法。杨匡满告诉我,不仅父亲写字,兄长杨匡汉也写字。对杨匡汉我并不陌生,他是当代诗歌理论家,中国社会科学院的博士生导师,兄弟二人合作写成的《艾青传评》影响了众多的诗人。说到这里,我冒昧地问了一句:“您写不写字。”杨匡满点点头,说:“偶尔也写。” 偶尔也写,能写到何种程度?由于我一直关注作家书法,对现当代作家们的字有一些了解,知道作家书法的得与失,长与短。当时,我正在读杨匡满刚刚出版的《西西伯利亚笔记》等散文作品,知道杨匡满“偶尔写字”,立刻来了兴趣,便提出欣赏的要求。杨匡满把几张字拿出来,放到我的眼前,又扬起漂亮的下颏,不失诗人的高傲说:“你喜欢,可以拿走一张。” 杨匡满的书法与传统的脉络十分清晰。他胎息章草,情系于右任,用笔、结字基本准确,收中有放,放中有收,与历史的传统息息相关。杨匡满诗人的气质,易于在精神上与于右任共鸣,因此,杨匡满写于右任也就容易写出作家的心性和书卷气。而心性和书卷气,对书法来讲极其重要,它是区别俗书、恶书、庸书的标志。 当代作家书法的艺术价值在于书卷气和趣味性。当这一切贯注笔端,所写出来的字就有了新的审美特质。这一点,就是当代作家书法之所以受到追捧的主要原因。 今年的“两会”,作为全国政协委员的杨匡满与书法家欧阳中石先生同住一所宾馆,一些政协委员向杨匡满要字,还请来欧阳中石评判。欧阳中石看到杨匡满的书法,说,好字是文人写的,杨匡满理解了于右任,写出了特点。欧阳中石对杨匡满的肯定,影响了一些委员,杨匡满带去的十几幅作品,被索要一空。 最近去看望杨匡满,见他的书房多了许多关于书法的书和字帖,一些章草名帖成了他每天的必读之物。正如同欧阳中石说,好字是文人写出来的,我想,在杨匡满青少年时代里,有关书法的话题,在家庭里会被常常提起。只是杨匡满的理想是当一名诗人和作家,没有把写字的才智发挥出来。他说,自己没有当书法家的“野心”,即使每天挥毫,也是为了遣性,为了达情。
一滴水虽然微不足道,但只有若干个一滴水,才能汇成一股涓涓细流,给干渴的人送去一丝湿润;
一根纱虽然微不足道,但只有若干个一根纱,才能织成一片布,给身处寒冷的人送去一份温暖;
一粒米虽然微不足道,但只有若干个一粒米,才能煮成一碗薄粥,给饱受饥饿的人增加一些能量。